手机里,助理发来最新消息:【靳总,查到是今早8点的航班,需要安排专机追过去吗?】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庄园的私人海滩上还残留着夜露的湿润。
沈砚之手里端着两杯鲜榨橙汁。
远处,乔榆晚正蹲在浅滩处,米白色的亚麻裙子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她专注地往一个玻璃瓶里装着彩色贝壳。
海风拂过她松散的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颈间,在晨光中泛着温柔的棕色光泽。
“战利品这么少?”沈砚之在她身旁蹲下。
他自然地伸手拂去她发间的细沙,指尖在她耳后停留了片刻。
乔榆晚仰起脸,鼻尖上还沾着几粒细沙。
“这个要给7床的小患者当礼物。”
她晃了晃玻璃瓶,贝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昨天视频查房时,那孩子说想要马尔代夫的星星。”
沈砚之低笑出声,手指轻轻抚过她脚踝。
“那得再捡些海玻璃,”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脚踝滑到脚背。
“阳光一照就像...”“像碎钻。”
乔榆晚突然接话,两人相视一笑。
这个比喻是他们第一次在G城海滩散步时,她看着夕阳下的海浪说的。
沈砚之突然将她拉起来,在她惊呼声中打横抱起。
“沈砚之!放我下来!”乔榆晚条件反射地搂住他的脖子,海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白皙的小腿。
“不放。”
沈砚之抱着她走向更深的海水,浪花拍打着他的膝盖。
“除非你答应今晚不去看病例。”
“你这是耍赖...”乔榆晚的抗议被一个浪头打断,海水溅湿了他们的衣服。
沈砚之趁机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靳复礼手中的望远镜微微发颤。
他看见沈砚之的手指穿过乔榆晚的发丝,看见她仰头时颈间滑落的水珠,看见他们在浪花中拥吻时紧紧相贴的身影。
每一个细节都像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神经。
望远镜的镜片突然模糊了。
靳复礼粗暴地抹了把脸,才发现掌心全是泪水。
日落时分,乔榆晚独自在沙滩上散步,突然发现一个被海浪冲上来的漂流瓶。
玻璃瓶身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瓶塞已经有些松动。
“奇怪...”她小声嘀咕着,拧开了瓶塞。
一枚被海水浸泡得发白的铂金戒指掉落在她掌心。
内圈刻着的“L&W”已经模糊,但依然能辨认出来。
那是靳复礼当年亲手刻的,L是靳,W是晚。
乔榆晚的指尖微微发抖。
她记得这枚戒指,那是靳复礼在他们三周年纪念日时送的。
当时他说要在内圈刻上彼此的名字,这样就算丢了大海也会把它送回来。
“要留着吗?”沈砚之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乔榆晚摇摇头,将戒指重新塞回瓶子,用力扔向深海。
沈砚之从背后拥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
“今晚想吃点什么?”他转移了话题,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海鲜吧。”
乔榆晚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
“听说这里的龙虾...”她的话突然停住了。
远处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个挺拔的轮廓,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
沈砚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摇曳的椰树。
“怎么了?”“没什么。”
乔榆晚摇摇头,主动牵起他的手,“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