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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挤出点时间,我会看看微信朋友圈,锻炼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靳淮尘一改之前的冷漠,几乎每天都在晒他的幸福生活,不是二人小酌,就是牵手约会,总之狗粮一波波的发,噎得我嗓子眼儿发苦。想用大哥请的锅包肉甜甜嘴,可大哥的归期是一拖再拖,我只好和室友去吃了两次。...
幸福的日子总是易逝,我还没觉得怎么着呢,又到了开学的时候。
在我妈和阿姨的强烈干预下,我和他定了同一天的机票。
到达机场时,花蕊正站在路边翘首等待。
靳淮尘逃离了父母的眼睛,变得很欢脱。他开心的奔过去牵住她的手,在她额前深深亲吻。
热恋中的人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揣着一壶老醋,别过头不去看,一个人拎着行李进入大厅。
机场很大,数不清多少人在这里各奔东西,这是他们的命运。
以后的日子,我们的生活轨迹也会如此,背道而弛。
我含着眼泪,在心里默默的和他道别。
这学期的学业比上学期重不少,我摒除一切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当中。
渐渐的,我发现我的心静下来了。
我参加了一次系里组织的比赛,成绩居然很靠前,几乎轰动全系。
客座教授非常欣赏我的画,要求我画一幅我自己理解的花开富贵,他说如果画得好,他会带到一个什么画展上去展示,收我做他的研究生。
这个教授在国画界地位极高,能被他亲自指导作画,简直就是国画系学生最顶级的美梦。
我被教授亲自提名,羡煞一大票的人,作起画来尤为精益求精。
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才把画弄好。忐忑的交给教授时,他正在和什么人开视频会议。
我刚要退回,教授却朝着我招手要我进去。他拿起我的画便对着屏幕做出展示,要那边的人一一品评。
会议结束后我才知道,那是教授研院的学生,他在线上指导他们的课业。
无疑的,我的画再次获得极高的评价。
教授要求我和对端的一个男生加微信,说是我们的画各有特色,可以互补,要我多和他交流国画方面的心得。
我本不想加,教授不顾我个人意愿的夺去我的手机,打开我的个人码送到摄像头前。
“教授,我有她的微信。”一个低沉的声音闯进我的耳朵,很熟悉。
“你们认识?”教授把手机伸到我面前,看到那个人,我笑了。
是大哥,他在网络的那一端,正含笑看着我,“嗯,他是我大哥。”
“乖,好好上课,我很快回去,请你吃好吃的。”大哥的笑容很温柔,对我一如既的宠溺。
教授逢人便夸我的艺术天赋,我在他的嘴里,成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几乎一夜之间,我成了系里,乃至全校的风云人物,济身全校风云榜的前三名,连个人照片都被贴在大榜上,弄得全校大部分人都认识我。
接下来,找我画画的人便多了起来,有偿的、无偿的都有。
我忙得要命,心情渐渐变得晴朗。
大哥比我大很多,平时我都是享受着他的照顾,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如今和他的接触多了,发现他竟是个很风趣的人,专业素质过硬,画风硬朗,内涵深刻。
他隔三岔五的会和我讨论些关于国画方面的知识,会把他的一些经验传授给我,有时会把他的画发上来,我们一起欣赏。我也会在遇到瓶颈时去请教他,他往往会给我最为中肯的建议,让我受益匪浅。
因为兴趣爱好的贴近,我和他聊得十分合拍,相处起来特别的轻松。
有时候挤出点时间,我会看看微信朋友圈,锻炼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
靳淮尘一改之前的冷漠,几乎每天都在晒他的幸福生活,不是二人小酌,就是牵手约会,总之狗粮一波波的发,噎得我嗓子眼儿发苦。
想用大哥请的锅包肉甜甜嘴,可大哥的归期是一拖再拖,我只好和室友去吃了两次。
这年暑假,他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打扰他,再次一个人背着行囊踏上回家的路。
我想我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我在学习着一个人慢慢长大。
飞机夜里起飞,我到家时是早上六点多,来不及和爸妈说话,冲个澡后便一头扎在床上补觉。
等我从乱七八糟的梦境中醒过来已经是中午,妈妈正把做好的饭菜往桌上端,见我醒了,招手要我过去吃饭。
“妈,晚上我想吃凉拌面。”
“晚上你阿姨请客出去吃,凉拌面改天吧。”
晚饭在街角那家新开的私房菜馆,我去的晚了,进入包厢时只剩我一个空位子。
“慕烟,就你磨蹭,全家都等你自己。”我还没来得及坐下,靳淮尘开口了。
我撩眼皮刚要说话,一个人像把尖刀用力扎进我的眼中,疼得我差点无法呼吸。
小半年不见,他成熟不少,眼底缭绕着化不开的柔情。
花蕊含着羞怯的笑意靠在靳淮尘的手臂上,靳淮尘握着她的手,两人之间亲密得容不下一丝缝隙。
我的眼睛好疼,心更疼。
他带她回来见家长了,我和靳淮尘那些只属于我的过往,在这一刻全部戛然而止,再没有存在的意义。
一时间,我茫然而不知所措。
看来,到了把所有一切放下的时候。
“小月,坐呀,喜欢吃什么,阿姨给你点。”阿姨热情的招呼着我。
我恍恍惚惚的坐在位置上,对面正好是那两个甜蜜相依的人。
这一刻,我真的想自残双目。
眼不见,心不痛。
靳淮尘看着花蕊的目光又柔又甜,他说,“小蕊,这位就是我常和你说的邻家小妹慕烟,你可以叫她粘人小月。对了,咱们是高中同学,你认得的对吧。你可不知道,小时候成天跟在我身后,差点烦死我。小月,这是我女朋友,以后她会是你嫂子,现在就开始叫也行。”
花蕊羞红了脸颊,她把脸埋在靳淮尘臂弯之中,笑得那样好看。
她和我们是一届的同学,外地过来的转校生。
听说他爸爸是当地的一个什么官儿,很有权势。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抓,判了终身监禁,家产被没收。为了不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下艰难讨生活,她妈妈带着她来到南城。
花蕊人如其名,长得果然像花朵一样鲜艳,又像花蕊一样娇弱,她只柔柔地看人一眼,便会让人生出保护欲。
她的温柔娇弱和我大大咧咧的性格简直天壤之别,男人大概都喜欢弱者,从这一点来说,我确实不如花蕊。
能说什么呢,我只有傻乎乎的笑。
我不过是喜欢上他,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事情对不住他。而他,也没有资格用那样的目光看我。他之所以那样,不过是因为我不是他在意的人。而他在意的人,却因为我而落了眼泪。也许在他心里,我不论怎么做,存在就是有错的。...
“慕烟,小蕊胆子小又怕羞,你可要好好和她相处,别让我失望。”
我不会做让他失望的事,但他却真的让我失望了。
相识十九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一定有数。可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动声色的警告着我,好似我有多么蛇蝎心肠一样。
我不是那样的人,但我真的很失望。
我说:“好。”
叔叔阿姨想是知道花蕊家里的事,很不开心,宴席开始后一直不断的给我夹菜,对花蕊理也不理。
花蕊瑟缩着手足无措,靳淮尘不断的低声安慰。
我爸我妈碍于这是卫家的家事不便多言,我则打从走菜开始就一心对付饭菜,坚决释放吃货本色。
这是我吃过的最无趣的一顿饭。
吃得差不多了,我放下碗筷,到外边的一个小露台上透气。
不想看他们的恩爱,只好自己躲出去。
露台很小,位置也隐蔽,我把自己藏在那里,并不容易被人发现。
没一会儿,一阵轻而杂乱的脚步声在露台外边停下来。我不想被人发现,无声的又往里侧挪了挪。
“清风,你是不是脑子抽了。那个花蕊究竟有什么好,勾得你死心塌地?你大学毕业进国企是要政审的,她那个家庭能行吗?她家庭也好、个人条件也好,哪里比得上小月,为什么你非要她不可?”
我心中一惊,居然是阿姨和靳淮尘。
我很想离开,这毕竟是卫家的事情,我这个外人不好知道过多。
而且这是明晃晃的听墙角呃,虽然不是我有意为之,但说出去也不好听。
可惜露台是死的,除非跳下去,否则他们母子不走,我也离不开。
靳淮尘显然是爱惨了花蕊,他不顾一切的压低声音和阿姨争吵。
我目之所及的地方,花蕊无措的握着双手,泫然欲泣的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她脸上挂着笑容,眼里却含着泪,莫名的带着几分卑微。
有那么一瞬,我居然傻好心的同情起这个女孩。
其实她又有什么错,父母的事情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遇上喜欢的男孩、想要谈一场甜蜜恋爱的女孩子而已。
至于我和靳淮尘那点破事,真的和她们俩没有任何关系。
更近一步说,其实靳淮尘和花蕊都没有错,他们只是想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我能够给所有的人都找到无错的理由,却偏偏无法救赎自己?
也许那句话说得对,先爱上的那个,注定卑微。
但我不会让自己永远卑微。
外头的靳淮尘显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一再的提高,每个字都清晰的闯进我的耳朵。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要强调慕烟多么好,妈,我才是你亲儿子,你能不能为我想想。我喜欢的人是小蕊,和她在一起,你的儿子才会快乐。慕烟再好她也只是一个邻居、大不了是我的邻家妹妹,我不喜欢她,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可能喜欢。妈,你别逼我和慕烟翻脸。”
靳淮尘的声音带着沉重和愤怒,还有深深的痛苦。
轰的一下,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我的头顶砸下来,砸得我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往出涌,鼻子酸得厉害,我摇晃着几欲站不稳,心口疼得快要裂开。
十九年,又一次这么被无情否定!
可怜我那些喜欢和因想他而痛到快要死掉的心,还有我把他奉若神明的青葱岁月,全都只是我自作多情的一厢情愿,好可惜。
我难过极了。
他可以不喜欢我,但我们总有一起长大的情谊在的,他怎么忍心那样评价我。就是看在我掏心挖肺的喜欢过他这一点,他也该口下留情才是。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我继续不出现,靳淮尘还会说出什么令我生不如死的话。
而且他已经把话说得那样清楚,我和他此生注定没有夫妻缘分,我又何苦不放他一马再帮他一把,让他如意呢?
三个人的情感,只要我退一步,就会有两个人开心,何乐而不为?
至于退一步背后的那些痛苦,我一个人捱就够了。
花蕊终于哭出声音,她低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哭得可怜。
靳淮尘一下子就心疼了,几步奔过去,把她环在怀里,柔声的哄。脸上的温柔,是我十九年来从没见过的。
也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阿姨气得白了脸,抬步就要追过去,我迈出露台,一把捉住阿姨的胳膊。
想必谁也没想到我会在露台里,而所有人也都立刻反应过来,我把他们的谈话全程听得清楚明白。
阿姨的脸色刹时变了,她反握住我的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她眼里的愧疚,像海水,快要把我淹没。
靳淮尘转回头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凉,冻得我心尖发颤。
我不知道他眼神里的凉从何而来,又为什么释放给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不过是喜欢上他,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事情对不住他。
而他,也没有资格用那样的目光看我。
他之所以那样,不过是因为我不是他在意的人。而他在意的人,却因为我而落了眼泪。
也许在他心里,我不论怎么做,存在就是有错的。
我自嘲一笑,拍拍阿姨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阿姨,我不喜欢靳淮尘,他也不喜欢我,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而且,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现在很好。”
天知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痛。
说完这句话,我下意识的朝外看看天空。
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我好怕老天爷看不过去,弄三个炸雷来霹我。
事到如今,我只能用这个借口,来维护我的尊严。
包厢里的人许是见我们久久没有回去,出来找我们,此时全都站在包厢门口。
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们全都听到了我最后说的那句瞎话。
大家都看着我,很震惊。
爬山是个体力活儿,不适合她们这些打小就只会读书的货。才走到半山腰,一个个就累得不行了,强拖着自己坐在树荫下伸着舌头休息乘凉。她们全都围着我,欲言又止。那想说却又怕伤害我的德性,既好笑又暖心。今天幸好有她们,不然我会被靳淮尘妥妥的当狗虐。...
笑着趴在阿姨的肩膀上,我像从前一样的和她撒娇,“阿姨,以后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男朋友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心口那里的疼痛不断漫延,我咬紧牙关硬生生的忍着。
接近凌晨的时候,他给我发了条微信,“真的有男朋友了?他是谁?”
我盯着手机屏幕一眼不眨的看了好久,直到看得眼睛都酸了。
不论他是谁,总之不是你,你又何必问那么多?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后扔在床尾,没有回复。
我有没有男朋友,他是谁,都是我的事,和他无关,我没有必要说给他听。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大大的熊猫眼,约了几个高中同学去爬山。
经过昨天的事,我特别不想见靳淮尘。可两家离得太近了,连偶遇都变得稀松平常。想要不见他,唯有躲出去,这就是我去爬山的初衷。
我的运动细胞很发达,之前爬山涉水之类的活动,都是我的最爱。
在靳淮尘和我划清界线之后,我突然变了,不再喜欢过于激烈的运动,也不喜欢过于喧闹的人群,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相较于结伙去爬山,我更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或发呆。可为了避开一些人和事,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等我收拾好自己打开家门,恰好靳淮尘挽着花蕊正开着门穿鞋。
“清风哥,嫂子。”真是流年不利,又碰上了!我打了个招呼,不准备多说。
“行,挺准时,走吧,楼下我叫了车。”
我一愣,“你们也去?”
“不然呢,让你一个人出去浪吗?”靳淮尘斜着眼睛看我,眼底戏谑的意味极浓。
我只觉心里拨凉拨凉的。
爬个山你们去凑什么热闹啊,就不能让我清静会儿吗?
怎么办,不去了?可活动是我发起的,我要是中途撤了,那几个小丫头片子还不得杀到我家来掐死我呀。
要不是有人在,我真想抽自己一嘴巴。
为了不看他们俩才想要出去的,结果却把人弄到眼皮子底下来了,我这是自己找虐呢。
真是!
彼时的我没能预知,就是这次爬山,让我和靳淮尘之间的关系走到又一个冰点。
他在一点点的消耗着我的喜欢,那时我想,其实他这样也挺好,我忘不掉的,他在帮着我遗忘。
当我那些喜欢被磨光,我就彻底的解脱了。
几个同学在山脚下集合,都是平时玩得很好的。这是我们放暑假后第一次相聚,女孩子的友谊是明媚和快乐的,我们抱在一起又笑又叫,乐得不行。
她们都知道我和靳淮尘那点破事,之前经常开玩笑说我和他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姻缘。
虽然我曾郑重的澄清过,但在同学们眼里,那只是我的一面之辞,并不可信。
在大家眼里,我是应该和靳淮尘一起的。
可靳淮尘当着我的面牵起另一个女孩的手,她们看不明白了,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八卦之火在她们眼里烈烈燃烧。
我能说什么?说我一直是单恋,他从来都把我当成妹妹?还是说玉女没能耐留住金童,造成如今身单影只的局面?
这些都是事实,我却什么都不能说,只有苦笑。
“靳淮尘,你的女朋友,你给大伙介绍吧。”
花蕊趴在靳淮尘怀里,娇羞地笑着,显然她是被宠爱的那个。
“哟,什么时候多个女朋友啊?和一二以后的数字没关系吧。”张青青心直口快,完全没把我的暗示放在眼里,扯着嗓门儿就吼。
我对靳淮尘的感情,这些姐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当年我被他当众大骂的事情,她们也都是知情人,还为此回骂了靳淮尘好几天。
张青青这家伙特别护短,想必是想着法儿的给我讨公道呢。
我无奈抚额,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长点心,给你的好姐妹儿留点面子好不好!
“她未嫁,我未娶,男女朋友不是很正常?”靳淮尘明显的不悦。
“你们俩不是......唔......”
离张青青最近的刘梓不想看我尴尬,仗着个子高胳膊长一把捂住她的嘴,倒拖着她走,“废什么话,有什么可介绍的,穿上马甲就不认识了?赶紧爬山。”
爬山是个体力活儿,不适合她们这些打小就只会读书的货。才走到半山腰,一个个就累得不行了,强拖着自己坐在树荫下伸着舌头休息乘凉。
她们全都围着我,欲言又止。那想说却又怕伤害我的德性,既好笑又暖心。
今天幸好有她们,不然我会被靳淮尘妥妥的当狗虐。
“我就说一次啊,以后谁也不能再问了。当年定娃娃亲的事情不过是老一辈的玩笑,他一直拿我当妹妹。是我会错意,和他无关。花蕊才是他喜欢的女孩,已经见过家长了,他们以后会在一起。”
“那你呢小月,别告诉我们,你对他的喜欢是假的。”
我苦笑,怎么会是假的,为了靳淮尘,我连自己都差点舍弃了。
“强扭的瓜不甜,他是他,我是我。看不得我孤身的话,你们家里的表哥啊堂弟什么的,挑人才好的给我介绍介绍呗。”
“小月,你难过死了吧。”
我侧过头去看远处绽放的一朵小雏菊,好久好久,“会过去的。”
众人一片唏嘘,纷纷感叹世事多变、人心不古,接着又情绪高涨的说回去后大面积撒网、重点捕捞,誓要给我找个比靳淮尘好一百倍的男朋友。
我拗不过她们,只好任由她们胡诌。
好容易爬上山顶,大家几个吵闹着要去仅有的一家店里吃冰。我一眼瞄到不知什么时候先上来的靳淮尘和花蕊端着一盒树莓,在树下的长椅上你一颗我一颗的互相投喂。
两人不时对视,目光之中情意绵绵。他揽着她的肩,她倚在他颈窝里,不论他俯首,还是她抬头,都可以轻易的碰到对方的唇。
我的心刹时抽紧,比树莓还要酸上十倍。
不想让自己受罪,我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山顶那么大,找个看不到他们影子的地方还是很容易的。
他可以不喜欢我,可以把我当妹妹。可我们终究一起长大,一起生活十九年,在我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他竟无动于衷。他的心,真狠!就是条小狗遇到危险,你也会上去帮一把的吧?...
刘梓跟在我身边,不住的小声叨咕,她说靳淮尘没良心是个瞎子以后肯定会后悔,她说那花蕊一看就不简单,她分明就是特地做给你看的。她说花蕊很有茶的特质,我傻了叭叽的性格哪是她的对手。
她一脸的义愤填膺,我没打断她,等她发挥完毕,才告诉她我和靳淮尘早就是过去式,不要再提了。
她咬牙切齿的数落我的没用,那样子,倒像是为我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的老母亲。
我理解她维护我的心意,只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已经自动远离靳淮尘,多说无益。
而且喜欢他是我的事,与他无关。
他喜欢花蕊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各人自扫门前雪吧。
刘梓对我是恨铁不成钢,她说这年头的男人都喜欢白莲配绿茶,我这种圣母级人物,肯定是要输的。
我无心和她争辩,只在一旁给她当听众,不时的递水给她润喉咙。
张青青打来电话,说她们在那边发现一株长在峭壁上的桃树,结满果子,要我们过去看。
桃树有得是,但长在峭壁上的桃树却罕见,我和刘梓赶忙找过去看稀奇。
我们过去时,张青青她们都趴在护栏上叽叽喳喳的讨论桃树是如何在贫瘠的石缝之中获取养分,从而把自己养得这么膘肥体壮、子孙满堂的。
东边朝阳的坡上确实长着一株超级大的桃树,斜斜地插在崖壁上,结满了大大小小的桃子,坠得树枝沉沉的弯着。树尖儿上不少桃子已经长出红脸蛋儿,带着几分成熟的风韵。
我拉着刘梓凑过去,那是片几乎垂直上下的山崖,崖壁盘踞着不少山藤。山谷里弥漫着薄雾,隐约的能看见崖底的小溪缓缓流淌和林立的树木苍苍莽莽。
我看着桃枝离我很近,似乎伸长手便能够到,绿盈盈的果实摇摆着,好像在和我说话,勾着我把它采撷。
我玩心大起的爬上栏杆,不顾姐妹们的阻拦,伸手去抓伸出来的一根桃枝。
不知是我人品问题,还是栏杆年久失修不足以承受我的重量。我只觉一阵眩晕,人便大头朝下栽了下去。
听到她们的尖声呼叫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坠崖了,立刻冒出一身冷汗,死亡的恐惧紧紧攥住我的神经。
我还没谈场真正的恋爱,还有父母需要孝顺,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没来得及挥霍,我不想死啊!
也许是我命不该绝,也许是我从前登高爬树之类的事情干得多,体力和柔韧性都不错,加上反应够快,生死存亡时刻,及时伸手扯住石缝里伸出来的一根藤,这才止住去势,把自己挂在半空。
我抬头看了看,我所在的位置离山顶至少二十米。而我的脚下,还有若干个二十米的高度,看得我心惊肉跳,眼前金光乱窜。
一阵风吹过,我像水面的浮萍,在风中凌空摇摆。
我尖声叫着,要不是嗓子眼儿够紧,心脏怕是得自己跳出来。
环境险恶,上去无望,下去必死。
我这命啊,爬个山也能爬成生死大劫,没谁了。
张青青她们在上边不住的急切喊着什么,我耳朵里嗡嗡响,什么也听不清,全部心思都放在这根藤上,祈祷它坚强点,千万别和我一起坠入深渊。
我好害怕,万一就这么死了,我怕我爸妈受不了会疯掉,我怕我将永远被埋藏在黑暗之中,再也见不到光明。
这里是景区,山上就有救援队,很快来了。
等我被两个小伙子从半山腰救上来时,靳淮尘才拉着花蕊的手,一起跑向我,“慕烟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样,伤着没?”
这不屁话吗?你掉崖不伤?
为了爬山方便,我穿得是短袖t恤和三分长度的牛仔短裤。
露在外边的胳膊和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浑身血淋淋,我自己看着都吓人。
伤口疼得不行,恐惧和后怕满满的占着我的情绪,以至于我一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花蕊蹲在我和他之间,截住他伸向我的那条手臂,柔声的劝慰,“清风你别急,小月一定会没事的。”
我刚刚脱离生命危险,死里逃生的恐惧环绕着我,只觉得冷,浑身筛糠似的抖。不想看他们在我面前秀恩爱,干脆闭上眼睛。
伙伴们看我哆嗦成一团,脸色也变了,呼天抢地的问这问那。
救援队员把我抬到山下时,救护车已经来了。几个姐妹陪我一起坐在车厢里,救护车呼啸着开往医院。
从下山到我被抬上救护车,靳淮尘一直小心的护着花蕊,跟在我们身后,围在我身边的只有昔日的那些好姐妹。
这一刻,我对他的那颗心,凉得透透的。
他可以不喜欢我,可以把我当妹妹。可我们终究一起长大,一起生活十九年,在我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他竟无动于衷。
他的心,真狠!
就是条小狗遇到危险,你也会上去帮一把的吧?
莫不是我在他心里,其实连条狗都不如!
救护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我看见接到同学电话的我爸我妈疯了一样的冲过来,两双泪眼看得我心里酸酸的。
我为了靳淮尘跑出去躲清静,他对我的受伤视而不见,我的父母却为我老泪长流。
好在我还有她们,不至于没有人心疼。
从急救室里出来,我的周身上下多了好几朵白色的大花,都是巧手的护士为我精心设计的。
住了四天院,一直是我爸妈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卫叔和阿姨天天都来,又是带水果,又是送饭菜,挨了不少的累。
我不好意思,也心疼他们,我和我爸妈都一遍又一遍的说让他们不用总是跑过来,医院里什么都不缺。
可叔叔和阿姨还是固执的来,也不说什么,等我吃喝完把东西收好拿回去,再准备下一顿的。
我想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弥补我。
他们心疼我,也喜欢我,是真心的。
其实他们根本用不着这样,靳淮尘是靳淮尘,他们是他们,我不会混为一谈。
住院第三天中午,我午睡刚醒,就听见门口有压抑的争执声。声音很熟悉,是靳淮尘和花蕊,只是隔着一层门板,听得不是太清晰。似乎是靳淮尘来探望我,花蕊不允许,二人站在门前闹得不太开心。明天我就出院了,他来不来看我,已经无关紧要。若是因为他来看我,而让花蕊有什么想法,那很可能会给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不来的好。...
靳淮尘他明知我受伤,却一直没来看我,若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我多么希望某个时候我张眼醒来,他安静的坐在我的床头给我削苹果。那时会有美丽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恍若我的神明。
住院第三天中午,我午睡刚醒,就听见门口有压抑的争执声。
声音很熟悉,是靳淮尘和花蕊,只是隔着一层门板,听得不是太清晰。
似乎是靳淮尘来探望我,花蕊不允许,二人站在门前闹得不太开心。
明天我就出院了,他来不来看我,已经无关紧要。若是因为他来看我,而让花蕊有什么想法,那很可能会给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不来的好。
情感上来说我希望他能来,但理智犹存。
听着听着,我又睡着。直到妈妈推门进来,我才转醒。
这次受伤,我确实吓坏了,医生一直给我用安神的药,导致我很能睡。
病房里一如既往,他终究没有来。
妈妈问我为什么脸色怪怪的,我笑着说没事。
傍晚时分,玫紫色的霞光探进我的病房,照在我的脸上,有些刺眼。
我抬起胳膊盖住眼睑,手臂上的肌肤很快的湿了。
哪怕想法再坚定,我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子,还没学会无声无息的掩藏自己的心事。
妈妈一定知道我哭了,因为我听到她轻微的叹息。
我默默的念着,妈妈别失望,给我点时间,以后我会好起来的。
出院时,两家人倾巢而动,乌啦啦的站了一病房。
叔叔阿姨收拾东西,我妈给我穿衣服,我爸半跪在地上给我系鞋带,一屋子的忙乱。
我心里热乎乎的,没有了爱情,还有这么深这么甜的亲情,我其实很富有。
靳淮尘远远的站着,身边是不太高兴的花蕊。几次想过来帮忙,都被她阻止,只好站在那儿陪着她。
他偶尔会抽出时间看我一眼,目光里多多少少带着点关心,多数时候低声的和花蕊说着什么。
花蕊不断的把目光瞥向我,嘴唇嘟得老高,一脸不乐意。
我想应该是阿姨硬要他来接我,而花蕊不愿意又不敢拒绝,她因此和靳淮尘闹别扭呢。
不管是不是,我都管不了那么多。
要他来的人不是我,他接不接我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至于花蕊,她别说吃莫须有的飞醋,她就是泡在醋缸里把自己变成泡菜,都和我没有关系。
那天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外加惊吓,出院时大夫说外伤已经没事了,只是还要静养几天,主要是养养精神。
坠崖的事把妈妈吓得魂儿都没了,天天的拉着我的手叨咕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夫的叮嘱她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回家后坚决贯彻执行,还另加了许多自己的想法,请假在家给我贴身侍疾。
我拗不过妈妈,只好每天躺在床上,让我妈像养猪一样的投喂,吃了睡,睡了吃,闲得我快要长毛儿了。
一天下午,也就是两点多钟的样子,妈妈公司来电话,说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处理一下,她老人家夹着小包包风风火火的出门。临走前给我交待了不少于五百字的注意事项,我一一应了。
我等着妈妈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消失,一骨碌爬了起来,兴奋的在家里跑了几个来回。
躺了十多天,再不活动活动,感觉腿脚都要退化了。
正玩得开心,靳淮尘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冷静下来,皱着眉头寻思要不要接。
在靳淮尘对我的生死无动于衷后,我对他的失望更上一层楼。
回想起我受伤那天他对我的冷漠,和对花蕊的温柔呵护,我其实很难过。
我要的并不多,既你说你把我当妹妹,那就像一个哥哥对待妹妹那样的给我分点关心就好,而不是全程置身事外,仅此而已。
再仔细想想,花蕊是他的女朋友,我不过是邻家小妹,人家对女朋友好无可厚非,我的难过又何尝不是吃醋的另一种解读!
这几天我在家里修养,他来送过几次吃的,都是阿姨做了给我补身体的。妈妈一一收下,我却很少吃。
好几次他说想进我房间看看我,都被我妈以我睡着给推了。
靳淮尘说阿姨我就进去看一眼就行,不会做什么的,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睡过觉,我真的把她当妹妹疼的。
我妈连眼皮都不抬,告诉他你也说那是小时候,不懂事怎么都好说。现在你们大了,你又是有女朋友的,便该知道避嫌。
因为我回来那天就和我妈说了,我说他去医院接我花蕊都不开心了,要是他再进我房间看我被花蕊知道,保不齐他们俩会闹矛盾的,我不想成为引发他们矛盾的源头。
其实我只是想远离他们。
自打发生那件事后,妈妈虽和阿姨的感情没受到什么影响,但对靳淮尘本人还是有一定看法,也多次和我渗透过,要我把他放下。妈妈说一个能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难堪的人,他一定不会懂得疼惜你。
妈妈的话,我信。
其实妈妈和爸爸已经看好别处的房子,是我好说歹说才让他们放弃了搬家的念头。
我是不想让妈妈有遗憾,妈妈却一直以为我是因为还惦记着靳淮尘,才拒绝搬走,不开心了好一阵子。
现在我能主动提出远离靳淮尘,妈妈坚决拥护,执行起来分外干脆利落,面对靳淮尘时也不再留什么情面。
好几次我都觉得,要不是看在阿姨的面子,我妈根本不会让他进门。
用我妈的话说,当着那多人的面,你都不给我宝贝女儿留点面子,我又凭什么惯着你,真当我女儿非你不可啊!
妈妈是对的,我是喜欢他,却已不是非他不可,总有一天我会摆脱对他的感情,找到一个真心对我好的男孩子,然后和他一起白头到老。
然后,我和靳淮尘就会变成真正的陌路。
我在家里躺了五天,他连我房间的门把手都没摸到过。我以为他会明白我的意思,我和他就此两两不见。
是以,此时他打来电话,我犹豫着要不要接,不知道接了又说些什么才好。
过去的我一心仰望着他,并未觉得他说话的态度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靳淮尘就应该是那样的,高冷、目空一切。当他不再是我心中的神,再来听他的声音,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干吗?”因为讨厌他的语气,我的口气也不太好。...
正犹豫着呢,哪想一不小心,手指居划开手机锁,靳淮尘的声音透过屏幕清晰地传过来。
“慕烟,开门。”他和我说话的声音一如从前,带着点高傲,带着点颐指气使。
过去的我一心仰望着他,并未觉得他说话的态度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靳淮尘就应该是那样的,高冷、目空一切。当他不再是我心中的神,再来听他的声音,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干吗?”因为讨厌他的语气,我的口气也不太好。
“我来看看你,这不是担心你嘛。我来好几次,阿姨都不让我见你,我一直惦记着呢。据我观察,阿姨刚刚出门了,快开门让我进去!”
“我伤口疼,起不来。”其实我就在门边,透过猫眼儿,我看到他那清俊的脸上,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样子。
不耐烦就离开呗,我又没请你来。
“你慢点起,我不急,就在门口等着就行。你什么时候开,我什么时候进去。”
这家伙犯的什么牛劲!
他那么执着,我要是一直闷着不给开也不太好,想想还是让他进来好了。
我慢慢走过去打开门,登时就后悔了。
我以为他是一个人。
结果,靳淮尘站在我家门前,一身的清风朗月,而花蕊抱着他的腰藏在他身后,眨巴着眼睛盯着我瞧。
明明是个看上去很纤弱的女孩子,可她眼里含着的情绪让我看着很不舒服。
她的目光没有抵触纯粹,也没有嫉恨强烈,就--很难懂。
我这人心思简单,也豁达,看不懂就不看,反正我也不想和她成为朋友,更没必要懂她。
看着那两只长在一起的手,我头昏脑涨,暗骂自己手太欠。
虽说我肠子几乎悔青了肠子,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再把人拒之门外,我来自书香门弟的教养不允许我那样做。
“你们来了,请进。”我特地用了个请字。
靳淮尘飞快瞭了我一眼,牵着花蕊的小手侧过身从我身边挤进来,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
花蕊紧挨在他身边,两人像连体娃娃一样,没有间隙。
我狂翻白眼儿,知道你们恩爱,没必要时时秀给我看。天老热的,离那么近,你就不怕起痱子!
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嘀咕,表面上还是客气的去厨房切水果待客。
“慕烟,那天你坠崖我知道的晚了,没赶得及救你,对不起啊,我这哥哥做得不合格。”
呵呵!
“又不是你的责任,说什么对不起,没事的。”
“我就知道我认识的慕烟美女最大度,绝不会和我生气的。这不是我妈非让我来吗,说是没得到你的原谅,她就不要我这儿子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我无语的笑笑,“我真的没有怪你,如果需要,我可以亲自和美娜阿姨说去。”
不是我大度,而是我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对一个人没有期待,不管那个人做出什么来,我都不会生气的,更不会难以接受。
“小月,你家可真漂亮。”花蕊第一次来我家,好奇的四处打量。
“都是我妈弄的,她是室内设计师,业界蛮有名的,我的绘画天份大概就是遗传自妈妈。”
我端着水果盘出来,放在沙发前的小几上,用小叉子插起一块递到花蕊手里,然后自己也叉了一块放进嘴里。
冰镇过的水果在盛夏吃起来,真是舒服极了。尤其是我这种被我妈过度喂养的猪,已经好多天没吃过这么爽的东西了。
靳淮尘淡定的抬头一直看我,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弄得连嘴里的水果都不甜了。
“看什么,有病啊。”我不解的问他。
“我的水果呢,慕烟同学,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哥的?”
我无语。
没长手啊,不会自己拿吗?还等着我像以前那样喂你?对不起,在你把我骂得一文不值时起,那种待遇一去不复返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家存折在哪你都知道,还装什么客人啊。”
我发誓,我说这些话时,完全是无心的,我只是在和她们纯纯的聊天,绝没有别的意思。
可花蕊的脸色很快变了,似乎有些愤怒,有些不甘,更多的则是嫉妒,“慕烟,你家很有钱吗?连存折在哪都告诉别人,就不怕出事?”
我不在意的耸耸肩,我就是打个比方,说明靳淮尘对我家的熟悉程度。至于我们家存折在哪我都不知道,他靳淮尘就更不可能知道。
可花蕊问的这句话就很耐人寻味了,她在纠结我家有没有钱这件事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变相的质疑靳淮尘的人品。
我也是服了,这位真是奇葩思维。
“我爸爸是中学老师,我妈妈是设计师,收入还可以。我们家的条件相对来说,有钱算不上,反正凑合吧。用我妈的话说,这叫什么来着,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这是实话实说,完全没有任何夸张和渲染的成分。聊天嘛,有什么说什么呗。
花蕊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她掐着靳淮尘的手臂,还是那副柔弱的模样,轻声细语的说,“其实没有钱也挺好的。我听说,家里但凡条件好点的,都不幸福,不是兄弟姐妹争夺财产,就是夫妻感情不合,早晚离婚。”
花蕊同学,你这是暗示我爸我妈早晚离婚吗?
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这不是明晃晃的在诅咒我家吗?这花蕊还真像青青说的那样,妥妥的绿茶一枚,挺讨厌的。
靳淮尘也觉得她这话说得不妥,捏了捏她的手,“小蕊别乱说,叔叔阿姨感情可好了。”
花蕊白了他一眼,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借机半转身体趴在他怀里,转头挑衅似的看着我,“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呢,清风你乱想我。”
她的声音很软也很甜,香软娇躯主动投怀送抱,换来靳淮尘脉脉含情的俯视。他在她唇上落下宠溺一吻,“真乖。”
看着两人在那里演戏,我真想找把笤帚把他们扫地出门。
要亲回家关上门你往死亲都没人管,跑我家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花蕊的话含义很深,我这么心大的人都听明白了,靳淮尘绝不可能听不出来,他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不过是为了维护花蕊而已。
这么说的话,花蕊她这是知道靳淮尘在场,我不能拿她怎么样,特地来我家挑事来的。
这两年我确实话不多,主要是懒得张嘴。但这绝不证明我就是软杮子,不可能别人来打我,我就乖乖站在那等着挨刀。
过去靳淮尘欺负我,我没办法,谁叫我没出息的喜欢他。可你花蕊是个什么东西,谁给你的权力来我家装蛋?
真以为靳淮尘是你的钢铁铠甲,能护你百毒不侵、万刃不伤?
我慕烟从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你到我们家来欺负我,那就别怪我不顾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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