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穆瓷禧陆淮策小说》是作者穆瓷禧所做的一本爱情小说,小说中的男女主角是陆淮策穆瓷禧,讲述了......
“回陛下,臣乃镇南王之子,谢牧洲。”谢牧洲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幽州一战,江将军以身殉国,此刻唯有以军礼官职下葬,方能鼓舞士气一扫颓势!”陆淮策静静看着他,似要看穿谢牧洲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天上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甲胄贴在身上冰冷刺骨。
穆瓷禧死不瞑目,睁着眼眺望汴京城的方向,手里的旗帜迎风扬着,呼呼作响。
陆淮策脸上血色尽数褪去,变得苍白透明。
这一瞬间,他几乎站立不稳。
身边的武将立即去扶:“陛下……”
陆淮策挥开他,颤着手去碰穆瓷禧的脸颊。
她已经被冻僵,冰晶睫毛下的双眸再也没了往日神采。
银甲上伤痕万千,刀刀划开血肉,深可见骨。
来之前,陆淮策做过万千猜想。
如穆瓷禧叛国。
如穆瓷禧拥兵自重,要反他。
如穆瓷禧败了,逃离周国,从此隐于市井,叫他再也见不到她。
唯独没想过,穆瓷禧真会死守幽州……
他背对三军,任由蚀骨的痛穿透心脏。
不远处,前来支援的五万兵马静静看着这个年轻英俊的帝王。
PanPan不知过了多久,陆淮策才回过身下令:“穆瓷禧德才兼备,封为皇后,以国母之礼下葬皇陵……”3
话音未落,一道年轻的声音从军中传来。
“陛下,臣以为不妥。”
谢牧洲翻身下马,于雪面上跪下:“江小姐战死沙场,该以军礼下葬。”
顾奕章半阖着眼,面无表情:“你是谁?”
“回陛下,臣乃镇南王之子,谢牧洲。”
谢牧洲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幽州一战,江将军以身殉国,此刻唯有以军礼官职下葬,方能鼓舞士气一扫颓势!”
陆淮策静静看着他,似要看穿谢牧洲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沉默间,又有武将接二连三跪下。
“恳请陛下以忠勇公名号厚葬江将军!”
陆淮策剑眉紧拧,眉宇间不悦渐浓:“再议。”
可往日这些一贯会茶颜观色的臣子,此刻却像看不懂他的神色一样。
谢牧洲的头重重磕在地上:“请陛下……”
“放肆!”陆淮策怒声制止。
他抽出腰间佩剑,快步上前,剑尖直指谢牧洲咽喉:“镇南王又何如,你竟然敢一再忤逆朕!?”
谢牧洲跪扶在地,冰冷的寒气顺着铠甲侵入骨髓。
“臣年幼时,曾于江家开蒙,江家有恩于臣,臣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家死后还要受骨肉分离之苦!”
剑刃锋利,顷刻间变划破了谢牧洲颈间的肌肤。
武将们纷纷求情:“陛下息怒!”
“小王爷只是惦念江家恩情,陛下万不可为此迁怒。”
陆淮策胸膛剧烈起伏着,手中剑力道越来越重。
眼看谢牧洲颈间的伤越来越深,他忽然开口。
“陛下想将江将军葬入皇陵,是否询问过江将军的意见?”
陆淮策居高临下冷睨他:“她自然愿意,她深爱朕,必不可能离开朕。”
谢牧洲抬手,指向穆瓷禧手中旗帜:“既如此,陛下不如与臣赌一局。”
“此刻风雪交加,江家军旗帜飘扬,若是江将军不愿葬入皇陵,那么下一刻风雪也无法吹起旗帜。”
闻言,陆淮策回头望去。
这时,上一秒还在飞扬着的江家军旗,于众目睽睽之下陡然沉了下来。
陆淮策瞳孔骤然紧缩,他睨向近侍:“去给朕扬起它。”
近侍得令,立即爬到尸山血海之巅,扬起旗帜。
可下一秒,旗帜再次落了下来!
陆淮策心一沉,颓败之色从脸上一闪而过。静默片刻后,他略带疲惫的挥手:“罢了,先传令,让大军进城,再安排人来清扫战场,让……江家军入土为安。”众臣听令,大军入城。...
陆淮策心口骤然紧缩。
他脸色巨变,快步走到穆瓷禧的尸首前:“诗珊,诗珊你是不是没死?”
而穆瓷禧的尸首始终冰冷的立在那里,不会有丝毫回应。
四周一片死寂,只能偶尔听见风声呼啸。
陆淮策眸色沉沉,再次折回到谢牧洲面前。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竟敢在朕面前玩弄巫术!?”
谢牧洲表情坦然:“臣是第一次到幽州来,抵达后一直跪在陛下眼前。”
“何况臣一个凡夫俗子,有何本事能在陛下面前使诈?”
言外之意,是他没有机会也能力去办这件事。
陆淮策冷峻的脸上满是猜忌:“那这旗帜你作何解释?”
谢牧洲垂眸,无奈回道:“大约……是江将军英魂未散罢。”
陆淮策心一沉,颓败之色从脸上一闪而过。
静默片刻后,他略带疲惫的挥手:“罢了,先传令,让大军进城,再安排人来清扫战场,让……江家军入土为安。”
众臣听令,大军入城。
收整完毕后,穆瓷禧的尸体也已经被收入城内,封入冰棺。4
为了让冰棺不化,陆淮策特意命人不在屋内摆放炭火。
他一身玄甲立在冰棺前,双眸通红。
往日情深还历历在目依譁,奈何红颜薄命……
陆淮策抬手,阖上她的双眸,又诏来国师。
少倾,外面传来通报:“陛下,国师到了。”
陆淮策立即敛下脸上情绪,又变回那个冷漠至极的帝王。
他转过身,看着国师:“朕知国师占卜术通天,不如再卜卜穆瓷禧的前程。”
国师惊白眉紧皱,穆瓷禧已死,如何能卜?
陆淮策神色模辩:“六年前,国师为朕占卜,说有一紫薇星落于江家,得此星者得皇位。”
“如今朕皇位稳固,可见国师占卜术之高。”
他看向冰棺内的穆瓷禧:“听闻海外有药,能活死人化白骨,朕想问你是否还有办法能救她。”
国师深深叹息:“陛下,人死如何能复生?”
陆淮策握着冰棺的指骨泛白:“为何不能?朕不准她死,她怎么敢死!”
“何况今日旗帜之事蹊跷,朕总有感觉,她还在朕的身边。”
国师垂着头,沉默不语。
陆淮策没得到回应,心中燥意更甚。
他沉声下令:“国师即刻领一队士兵,向东出海,七日之内,务必为朕带回神药。”
国师大惊失色,出声回驳:“老臣年事已高……”
未料话未说完,抬眸就对上陆淮策不容置疑的眼神。
他顿时噤若寒蝉,话锋一转:“老臣年事已高,望陛下再多指派些卫兵。”
“准。”
说完,陆淮策丽嘉拂袖,国师立即告退。
出门的那一刻,他拭去额头上的冷汗,迈步进了谢牧洲的房间。
房间内阵法纷杂,到处都是秘秘麻麻的符咒和线。
谢牧洲颈初伤痕已经包扎。
见国师来,他点头示意:“还请国师指点阵法。”
国师艰难咽了咽喉咙:“此法为上古秘法,能否成功还未可知,小王爷前途无量,为何非要执着一个死人……”
谢牧洲神色坚定:“国师不必再劝,我意已绝。”
国师劝不动,只能哀叹一声:“镇南王府的恩情,待小王爷见到江小姐后便算我还完了。”
穆瓷禧的尸体一被收殓,就送去了陆淮策的房中。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靠近,更别说什么亲近之物……一筹莫展之际,谢牧洲忽然想起那柄长枪。“国师,兵器是否也能算作亲近之物?”...
古有传言,昆仑之巅的秘法能重聚死者魂魄。
只是条件极其苛刻,需要有万千怨气,再有人愿用生命交换。
故而此法鲜少能成功。
如今战场之上,怨气已有,谢牧洲已愿意以生命做为交换,为穆瓷禧重聚魂魄。
国师细细观摩完善阵法。
谢牧洲恭敬行了一礼:“劳烦国师。”
国师不断摇头:“痴儿……”
谢牧洲不为所动,思绪缓缓飘回从前。
周朝开国之初,除了江家封为一等忠勇公爵,谢家的恩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家是周国唯一异姓王,有南境封地,军队数十万。
可随着开国皇帝逝去,朝廷实行推恩令,镇南王府渐渐衰落。
到谢牧洲这一代时,谢家已经不得已将他送入汴京做质子。
他自幼于江家开蒙,与穆瓷禧青梅竹马。
备受冷落的那些年,是江家为他支起一片天地,让他无忧无虑长到10岁。
如今江家被灭门,谢牧洲如何能坐视不管。
纵使天下人都不信江家,他都不会相信江家会谋反。
记忆里,穆瓷禧一直都是那个舞刀弄枪,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
多少个冰冷的夜,都是她陪着他渡过……9
无论何种代价,他都愿意再为她博得一线生机。
何况,谢牧洲还有另一个不得不救穆瓷禧的理由。
不知过了多久,国师疲惫的声音传来,打断谢牧洲思绪:“小王爷,好了。”
谢牧洲回过神:“劳烦国师。”
国师无力的挥了挥手:“接下来就静静等待今夜子时,用江小姐亲近之物为引,便可开始聚魂。”
亲近之物……这属实有些为难。
穆瓷禧的尸体一被收殓,就送去了陆淮策的房中。
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靠近,更别说什么亲近之物……
一筹莫展之际,谢牧洲忽然想起那柄长枪。
“国师,兵器是否也能算作亲近之物?”
国师颔首:“可。”
闻言,谢牧洲推开窗望月。
此刻已近亥时末,时间紧迫!
谢牧洲立即出门,直奔军需库。
一刻后,他拎着那柄伤痕累累的长枪回到房间,在国师的示意下放入阵眼。
顷刻之间,狂风大作。
国师衣角纷飞,双手结印,嘴里不停默念着咒语。
谢牧洲的心紧紧提起,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不知过了多久,国师忽然面容痛苦,与阵前吐出一口鲜血。
于此同时,风停了。
谢牧洲赶忙扶住他:“国师!?”
国师挥手推开谢牧洲,“就快了。”
他咬着牙,将印结到最后。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是穆瓷禧!
谢牧洲双眸发红,声音嘶哑:“国师,成了!我们成了!”
国师却像是老了十岁,头上仅剩的黑发也变得雪白。
他转身走出房间。
谢牧洲紧紧盯住穆瓷禧,她穿着死时的银甲,头发高高束起,除了眼神空洞,其他都宛若活人!
谢牧洲赶紧上前,想要拥住她:“诗珊……”
人却猛的从穆瓷禧身体中穿过!
谢牧洲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穆瓷禧已死,此刻站在面前的,只是一个灵魂而已。
他按下心头酸涩,轻声唤她:“诗珊,小珊,是我,谢牧洲。”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伫立不动的穆瓷禧终于转动双眸:“谢牧洲?”
不料还未曾近身,一道强烈的金光护在陆淮策面前。是大周国运!穆瓷禧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停手。陆淮策未曾发现什么不对,只见谢牧洲额角有冷汗滴落。...
谢牧洲欣喜若狂,几欲垂泪:“是我,是我……”
“是我来晚了,让江家一家都死于非命……”
穆瓷禧却一脸茫然:“死了?什么死了?”
谢牧洲愣住:“你不记得了?陆淮策将江家一百余人屠戮殆尽,只剩你一人。”
“而后你逼上金銮殿,陆淮策这才不得不放你出征,然后战死沙场。”
他声音微哽:“如今,我们便是在幽州城中。”
穆瓷禧听着,过往的一幕幕霎时钻入脑中。
她回忆着,心口处涌上强烈痛意,几乎快要撕裂灵魂。
谢牧洲见她神色痛苦,满眼担忧:“你……你想起来了吗?”
穆瓷禧眼眶发红,却无任何泪水落下。
她哽了又哽,才问:“那一战,幽州战况如何?”
谢牧洲声色悲痛:“胜了,辽军损失惨重,兖州传来战报,他们已经退回草原,只留了一部分驻守我们丢失的城池。”
穆瓷禧松了口气,“胜了便好……我也算终于做了一件对的事。”
“不必再担忧到了九泉之下没有颜面见父兄,和江家的列祖列宗。”
听着她这番言语,谢牧洲只觉心痛。0
“江家……不该如此。”
穆瓷禧何尝不知,可将领功高盖主便是错。
“成王败寇,我已死,史书也只能任由陆淮策书写,是忠是奸,唯有他一人说了算。”
谢牧洲垂在身侧的指骨捏的泛白:“出去走走吗?看看幽州如今如何。”
穆瓷禧应声:“好。”
两人走出房间,登上城墙,不想却在城楼口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谢牧洲脸色骤变,下意识朝着穆瓷禧的方向扫了眼,才躬身行李:“陛下。”
陆淮策敏锐的捕捉到他的慌张,定定将目光落在谢牧洲身边。
穆瓷禧见陆淮策,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也会出现在幽州。
而后又想起那份迟迟未收到回信的求援战报。
一股强烈的恨意沾满心间,穆瓷禧甚至不敢去想,父兄和江家其余人在战场苦苦等待援军时,是否从未想到,他们忠诚的君王已经将他们舍弃!
念及此,穆瓷禧忍无可忍,欺身到陆淮策身前,意图杀他。
不料还未曾近身,一道强烈的金光护在陆淮策面前。
是大周国运!
穆瓷禧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停手。
陆淮策未曾发现什么不对,只见谢牧洲额角有冷汗滴落。
“爱卿……很紧张?”
谢牧洲的心高悬着,生怕被陆淮策发现异样。
他低下头,掩住脸上的神色:“臣……”
“臣只是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战场,一时之间难以入眠罢了。”
陆淮策面无表情,“今日朕剑指你咽喉时,不见你有任何惧意,区区战场,竟能将镇南王府的小王爷吓得夜不能寐?”
谢牧洲立即跪下,将头叩在冰冷的城墙上:“今日之事,是臣该死,臣明日愿重新提议,请陛下以皇后之礼,将江将军葬入皇陵。”
一旁的穆瓷禧闻言,怒从心起:“凭什么?我不同意。”
“我与陆淮策之仇不共戴天,绝不会死了之后还要受他挟制!”
“谢牧洲,你给我起来!”
谢牧洲充耳不闻。
陆淮策却剑眉紧拧,再次环视一周:“谢牧洲,你有没有听见诗珊的声音?”
穆瓷禧霎时涌上股难以言说的疲惫。玩弄权术之人,究竟何时才能明白百姓之痛?谢牧洲见她一脸悲痛,忍不住问:“你后悔了吗?”后悔。...
城墙上一片死寂。
穆瓷禧立即噤声,不再言喻。
陆淮策眼中闪过疑惑,“谢卿没听见吗?”
谢牧洲跪着,后背满是冷汗:“回禀陛下,臣未曾听见任何人声,许是陛下思念江将军……”
他话未说完,便感受到陆淮策冷厉的目光落在后颈处。
“她不是什么江将军,明日之后,她只会是我大周的皇后。”
陆淮策语气笃定,谢牧洲也不敢再去触碰他的逆鳞。
毕竟明日之事,谁又能说的准。
一旁的穆瓷禧却无法忍受,“我为国战死,却要以他妻子的名分下葬,真是讽刺。”
谢牧洲仍旧跪着,直到陆淮策离去才起身。
他揉了揉膝盖,驱散腿上的寒气:“他是皇帝,他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看下方的战场,尸横遍野,可见此战究竟有多惨烈,而汴京城中仍歌舞升平……”
穆瓷禧扶着城墙的指骨泛白:“你们何时到的,朝中既有兵,为何不早早支援?”
但凡多给一些兵马,他们这一万人都不至于全军覆没在幽州。
整整一万人……
有人是丈夫,有人是儿子,有人是兄长。
可他们都回不去了,家里在等的人只能夜夜望月,感伤他们为国捐躯,身首异处。
这一万人,不知又是多少个破碎的家庭。4
谢牧洲惆怅的回了一句:“皇帝亲征,筹备之事自然琐碎繁杂,耽误时辰是意料之中。”
穆瓷禧霎时涌上股难以言说的疲惫。
玩弄权术之人,究竟何时才能明白百姓之痛?
谢牧洲见她一脸悲痛,忍不住问:“你后悔了吗?”
后悔。
穆瓷禧早就后悔了。
陆淮策不许她做皇后,尚且是个人私情。
只能怪她自己眼瞎心盲,未能为自己选一个好夫君。
可自从陆淮策为了权术,害死江家一百余口人。
这就不是个人私情的问题了,而是陆淮策无容人之量。
“开国皇帝能定下周国,便是因为识人善用,容人之量非常人能及。”
穆瓷禧眼眶发烫:“倘若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再选陆淮策。”
谢牧洲轻叹一声:“只是不选陆淮策吗?”
懊悔和恨意在胸腔内翻涌,穆瓷禧一时未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谢牧洲眉头紧皱:“月满则亏,水盈则溢,江家已经是鼎盛,无论你选谁,江家都难逃一死。”
此言不差,穆瓷禧何尝不知。
她沉默,事已至此,江家无一幸存,再说这些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谢牧洲:“倘若你顾江家一家,只需弃兵权,永远远离汴京便能求得一条活路。”
“可若是如此,辽人铁骑必然踏碎山河,覆巢之下无完卵,江家亦无法活下去。”
穆瓷禧不发一语。
谢牧洲身上锦衣白袍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接着昏暗的烛光翻给穆瓷禧看:“这书,我撰写了整整十年。”
穆瓷禧扫过,未曾想到书里写的尽是民生之计。
如何修水利,如何重农增加粮食产量,等等……
谢牧洲将书置于城墙上:“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自小就带着任务从异世来,如今我有让你重回过去的机会,你……是否愿意重来一次。”
穆瓷禧震惊的看着他,“谢牧洲,此等逆天之事闻所未闻,你……”
“我没多少时间了,只问你是否愿意?”
穆瓷禧指尖嵌入掌心:“代价是什么?”
谢牧洲顿住,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
他轻声说到,“是……”
穆瓷禧没听见,她张口还想再问。
不料下一刻,空中电闪雷鸣,天地失色。
穆瓷禧当即失去了意识。
她当真回到了过去!此时江家还如日中天,父兄都还活着!谢牧洲真的能让她重来重来一次!穆瓷禧捏紧掌心:“青衣,我要见父亲和兄长!”“您忘了吗?将军和两位少将军去西郊练兵了,得等到后日才会回来。”...
“小姐,小姐!”
“小姐快醒醒,时辰快到了,您再不起就要失约了。”
青衣的声音不停在耳畔响起。
穆瓷禧猛然惊醒:“谢牧洲,不要!”
青衣被她吓的一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去摸穆瓷禧的额头:“小姐您怎么了?”
穆瓷禧看着屋内熟悉的布局,赫然是自己的闺房!
她起身,难以置信的环顾一周,屋内陈设与记忆中无异。
青衣疑惑的拉住她:“小姐,您要寻什么?”
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穆瓷禧艰难咽了咽喉咙:“青衣?如今是何年?”
青衣不明所以:“今年是永光十年,小姐您……”
永光十年!
正是她决定要在众皇子中选择陆淮策的那一年!
她当真回到了过去!此时江家还如日中天,父兄都还活着!
谢牧洲真的能让她重来重来一次!
穆瓷禧捏紧掌心:“青衣,我要见父亲和兄长!”
“您忘了吗?将军和两位少将军去西郊练兵了,得等到后日才会回来。”
穆瓷禧脚步一滞,愣在原地。
青衣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昨日傅家递了拜帖,邀您去湖心画舫,您要是再不梳妆出发,就要失约了。”
湖心画舫……
就是今天,她被人设计落入水中,陆淮策救了她,然后她压上江家,辅佐陆淮策争储。
穆瓷禧胸膛不断起伏。
如今重来一次,她必然不会让自己和江家重蹈覆辙。
逃避亦不是她的作风,迎难而上,置之死地而后生才的坚韧才是江家刻在骨子里的性格。
穆瓷禧冷静下来,任由青衣在脸上捣腾。
“这次正好查明,究竟是谁在背后下药,推我入水。”
青衣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奇怪:“怎么感觉小姐睡了一觉跟变了个人似的。”
穆瓷禧沉思着,不再言语。
出门时,她将随身携带的令牌丢给门卫,接着只带了青衣一人赴约。
湖心画舫。
穆瓷禧到时,各位官家小姐已经到齐。
宴上是当下最流行的流水观花宴,座位为环形,各小姐围在一处,屏风的另一面则坐着各世家公子。
傅芸欣作为主办人,独坐主位。
见穆瓷禧进来,她轻笑一声:“江姐姐可算来了,可叫妹妹们久等。”
傅家与江家素来不和,每逢江家出征,傅家总是有各种理由推脱军饷和军需。
穆瓷禧想起前世入宫后傅芸欣的嘴脸,便觉得她身上有蹊跷。
有没有可能傅家亦早已在争储中下注,只是自己从未觉察。
思路间,穆瓷禧坐下:“有劳各位久等。”
傅芸欣嘴角挂着温和的笑,从主位上起身,亲自给穆瓷禧斟茶:“姐姐不怪我唐突邀请……”
不想话音未落,船猛然晃了一下。
眼看茶水就要倒在穆瓷禧身上,青衣猛然上前替她挡住!
茶水尽数浇在青衣的衣服上,湿漉漉的一片。
傅芸欣赶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快来人,带江姐姐的婢女去把衣服换了。”
青衣看向穆瓷禧,见穆瓷禧颔首,她这才跟着人离开。
傅芸欣又给穆瓷禧倒了一杯,见她喝下才松了口气,提议:“不如我们去外面观风。”
这是各贵女与众世家公子会面的好机会,众人自然不会错过,纷纷应声。
穆瓷禧垂在身侧的手捏的发白。
这次果真与上次一样!
她起身,走到船边,身后果真传来脚步。
紧接着,那人伸出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与此同时,“嘭”的一声,周围人惊呼:“有人……有人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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